翌日。

得知吴老醒了，白箬第一时间前去查看。

见人精神不错，笑着询问道：“吴老，还好吗？”

吴老呵了一声：“老夫好得很。”

他的眼神很是轻蔑：“倒是你，不要有一些不该有的妄想。”

白箬的笑僵在脸上：“您什么意思？”

“听说你昨日处置了两个侍女？”

吴老闭目不再看她，神色淡淡，语气却是满满的不屑：“不过一个下贱的医女，还摆上当家主母的架子了。”

白箬手紧紧一攥，指甲掐疼了手心才回过神。

她想说些什么，入目是吴老苍白的脸色，忽地泄了气。

算了，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深夜。

许是太过炎热，白箬辗转反侧睡不安稳，便起身来庭院散散心。

女婢和吴老的话语不断回荡在耳边，让她心烦意乱。

抬头，便见明月高悬，比2024年的月亮明亮很多。

她幽幽叹息一声：“我好想回家……”

“你家在哪？”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心跳慢了一拍。

白箬骤然转身，便见卫凉洲从黑暗中踱步而来。

她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卫凉洲的问题，僵硬地转移话题：“夜深了，将军怎么还未歇息？”

“放心不下吴老，看看他。”

见卫凉洲没再追问，白箬松了口气。

卫凉洲却又问：“今日见你眉眼忧愁，可是有烦心事？”

白箬一怔，望进那双深邃眼眸。

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侍女和吴老的话，苦涩充斥着内心，满满的。

难以抑制的，她问出了以往绝不会问的问题：“在将军眼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卫凉洲神色微变，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随后他勾起嘴角：“你是我的贵人。”贵人？

白箬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望着铺满月光的庭院，唇角勾出了一丝很淡的轻笑。

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她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线有一丝沙哑：“真荣幸，在将军眼里对我评价如此之高。”

卫凉洲似未察觉，依旧那般诚恳：“自然，你医术高超，屡次救治我方将士，我心中感激万分。”

白箬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眼底漫上一层苦涩，只是一刹那，便归于了平静。

再次开口，语气微颤：“夜深了，我先就寝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