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头痛欲裂,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水晶吊灯刺眼的光芒,手腕上却传来一阵刺痛——那里有一圈明显的淤青。
“夏悦,你装什么死?”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我转头,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床边,他面容英俊,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令人厌恶的物品。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大脑。
我,一个普通的社畜,熬夜看了一本名为《冷血总裁的替身情人》的虐文小说后,竟然穿越成了书中的女主角夏悦!这本小说我印象深刻,女主夏悦因为长得像男主沈墨川的白月光而被强取豪夺,受尽折磨后依然死心塌地爱着男主,最后白月光回国,女主被抛弃,抑郁而终。
典型的虐文套路,我看的时候气得差点摔手机。
而现在,我居然成了这个倒霉的女主!“沈墨川,”我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我们离婚吧。”
沈墨川明显愣住了,他眯起眼睛:“你说什么?”“我说,离婚。”
我强撑着坐起来,浑身像被碾过一样疼。
根据小说剧情,昨晚应该是白月光苏婉从国外回来的日子,沈墨川喝得烂醉回来,把对苏婉的思念和怨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
沈墨川冷笑一声:“夏悦,你以为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有用吗?别忘了,你只是婉婉的替身。”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所以我主动退出,成全你们。”
沈墨川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为了嫁给我费尽心机,现在说放弃就放弃?”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倔强地没有退缩:“沈墨川,我不爱你了。
从今天起,你的白月光爱回不回,都与我无关。”
沈墨川的眼神变得危险,他猛地将我拉近:“夏悦,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去不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法庭见。
我相信媒体会对沈氏集团总裁家暴妻子的新闻很感兴趣。”
沈墨川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反击,他松开了手,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变了。”
“是啊,我醒了。”
我揉了揉疼痛的手腕,“下午两点,民政局见。
如果你不来,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沈墨川摔门而去后,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房间。
豪华得令人窒息,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依然美得惊人。
难怪会被当作白月光的替身。
我翻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司予安”的名字。
这是小说中的男二,女主的好友,一直默默守护着她。
在原著中,女主至死都没有接受他的感情,但我不是原来的夏悦。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悦悦?你还好吗?”“予安,我需要帮助。”
我直接说道,“我要和沈墨川离婚,需要一个律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终于想通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既然决定离开,就一刻都不想多待。
衣柜里全是沈墨川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我厌恶地皱了皱眉,随手拿了几件看起来最舒适的衣物塞进箱子。
司予安来得很快。
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温润如玉的气质与沈墨川的锋利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到我手腕上的淤青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干的?”司予安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我点点头:“不止这些。
予安,帮我离开这里。”
司予安的眼神柔和下来:“我已经联系了律师,他会处理好一切。
你先去我那里住吧。”
就这样,在司予安的帮助下,我和沈墨川的离婚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
沈墨川大概是被我的反常激怒了,或者急着去迎接他的白月光,连财产分割都没怎么纠缠,爽快地签了字。
离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轻松许多。
司予安体贴入微,给我安排了舒适的公寓,还帮我联系了几家设计公司。
原著中夏悦是学服装设计的,但嫁给沈墨川后就被迫放弃了事业。
“悦悦,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某天晚饭后,司予安问我。
我晃了晃红酒杯:“重新开始。
找工作,找回自己的生活。”
司予安温柔地笑了:“我一直相信你的才华。
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的公司。
我们正准备开拓服装线。”
我有些惊讶:“你公司不是做科技产品的吗?”“为了你,可以拓展新业务。”
司予安的眼神炽热起来,“悦悦,你知道我一直…...”“予安,”我打断他,“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刚结束一段糟糕的婚姻,我需要时间。”
司予安点点头,但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我明白。
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
三个月后,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在一家小众设计工作室找到了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做得很开心。
司予安几乎每天都来,带晚餐,送礼物,无微不至。
渐渐地,我被他的温柔打动。
也许,和男二在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不会像沈墨川那样伤害我。
一个雨夜,司予安送我回家时,我终于松口:“予安,我们可以试试。”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紧紧抱住我:“悦悦,我会让你幸福的。”
起初的日子确实很美好。
司予安尊重我的工作,支持我的决定,和沈墨川的控制欲形成鲜明对比。
但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悦悦,今天下班我去接你。”
、“这件裙子太短了,换一件吧。”
、“那个男同事为什么总找你讨论方案?”...…司予安的控制欲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表现出来。
他不像沈墨川那样粗暴,而是用“为你好”的借口慢慢侵蚀我的边界。
真正的爆发是在我发现他偷偷查看我手机的那天。
“你翻我手机?”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司予安没有丝毫愧疚:“我只是担心你。
悦悦,你太单纯了,不知道现在社会上坏人有多少。”
“这不是理由!”我气得发抖,“这是侵犯隐私!”司予安的表情变得阴沉:“是不是因为那个姓林的设计师?我看到他给你发消息了。”
“那是工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予安,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司予安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夏悦,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他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那种隐藏的疯狂和沈墨川如出一辙。
我猛然意识到,在这本小说里,也许没有一个男人是正常的。
“我们结束了。”
我冷静地说,“请你离开。”
司予安的表情瞬间扭曲:“你又要抛弃我?就像沈墨川抛弃你一样?”“这不一样。”
我后退一步,“我们只是不适合。”
“不,悦悦,你错了。”
司予安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却更令人毛骨悚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会比沈墨川更爱你,更懂得珍惜你。”
那天晚上,我趁司予安不注意,收拾了几件必需品逃出了公寓。
在酒店住下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穿越到这个世界,我本以为逃离沈墨川就能获得幸福,没想到男二同样是个坑。
难道在这个小说世界里,我就注定要被男人伤害吗?不,我拒绝这种命运。
第二天,我去了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这里环境安静,适合思考未来。
正当我出神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您好,您的拿铁。”
我抬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服务生站在桌前。
他大概二十出头,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得像个偶像明星,笑起来时左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谢谢。”
我接过咖啡,注意到他胸牌上的名字——顾安。
男孩正要离开,我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你是学生?”顾安点点头:“A大美术系大三学生,在这里兼职。”
美术系。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确实像是拿画笔的手。
“学艺术的怎么来咖啡馆打工?”我随口问道。
顾安笑了笑,眼神清澈:“家里条件一般,想自己赚点生活费。
而且这里环境不错,有时候还能偷偷画几笔速写。”
他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速写本,翻开给我看:是我刚才发呆时的侧脸,寥寥几笔却传神至极。
“你很有天赋。”
我由衷地赞叹。
顾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便画的,希望您别介意。”
“不,我很喜欢。”
我看着他年轻朝气的脸庞,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顾安,你愿意做我的私人模特吗?每周两次,时薪五百。”
顾安瞪大了眼睛:“这么多?”“我觉得你值这个价。”
我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他,“考虑好了联系我。”
走出咖啡馆时,我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既然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可靠,那我为什么不自己掌控主动权?年轻、好看、单纯的男大学生,至少比那些心理扭曲的霸总强。
三天后,顾安打来了电话。
“夏小姐,我接受您的offer。”
他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些许紧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只做正经的模特,不做其他事情。”
我忍不住笑了:“放心,我只是需要设计灵感。
明天下午三点,来这个地址。”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
也许,这才是我在这个世界应该走的路——不再依附任何男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顾安准时出现在我的工作室。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干净清爽得像夏日里的一缕清风。
“这里好棒。”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的设计稿上,“这些是您的作品吗?太美了。”
“谢谢。”
我递给他一杯水,“今天我们先试试几个基本姿势。
你随便坐,自然一点就好。”
顾安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我拿起速写本,开始勾勒线条。
两个小时的创作异常顺利。
顾安是个极好的模特,能够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而且对艺术有独特的理解,时不时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时间到了。”
我放下画笔,“你表现得很好。”
顾安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谢谢您,夏小姐。
这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我取出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他:“这是今天的报酬。
下周三同一时间?”顾安接过信封,犹豫了一下:“夏小姐,我能问个问题吗?”“说。”
“为什么选我?”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您明明可以找更专业的模特。”
我笑了笑:“因为你的眼神里有故事,而我喜欢有故事的人。”
顾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说:“那下次我能带自己的画作给您看看吗?我听说您以前是A大设计系的优秀毕业生。”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网上能查到。”
顾安有些不好意思,“我查了一下您的背景,希望您别介意。”
“不介意。”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下次带你的作品来吧,我很好奇。”
就这样,我和顾安建立了每周两次的固定合作。
渐渐地,我发现这个看似单纯的男孩并不简单。
他的画作极具冲击力,充满了对社会的观察和批判,完全不像一个大三学生的水平。
某天创作结束后,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
“看来你得等一会儿了。”
我看着窗外如注的雨水说。
顾安站在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映着他的侧脸:“没关系,我喜欢下雨天。”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夏小姐,您最近开心吗?”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愣住了:“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您的设计。”
顾安转过身,“前几次的作品色彩明亮,线条流畅。
但最近两周,色调变得灰暗,线条也紧绷起来。”
我惊讶于他的观察力:“工作压力大而已。”
顾安摇摇头:“不只是工作。
您的眼睛里也有变化。”
他顿了顿,“我可能越界了,但如果您需要倾诉,我是个不错的听众。”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的委屈和困惑都倒出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被迫扮演虐文女主,两次失败的感情经历.…..我太需要一个出口了。
“如果我说,”我慢慢开口,“我曾经以为自己能改变命运,结果发现只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你会怎么想?”顾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那就不跳进任何笼子,自己建造一个。”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震。
雨停后,顾安离开前突然转身:“夏小姐,下次我能请您吃饭吗?不是作为雇主和模特,就是两个普通人。”
我看着他期待又忐忑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啊。”
顾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个酒窝又出现了:“那说定了!”门关上后,我靠在墙上,感到心跳加速。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不是被控制、被强迫,而是自然而然的吸引。
也许,在这个荒诞的小说世界里,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常人。
顾安选了一家巷子深处的小餐馆。
木质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挂着蓝色布帘,看起来毫不起眼。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站在门口,有些疑惑。
顾安神秘地笑了笑:“进去就知道了。”
掀开布帘的瞬间,我愣住了。
餐馆内部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墙上挂满了油画,角落里摆着几尊雕塑,每张餐桌上都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野花。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那面墙,上面挂着一幅巨大的抽象画,色彩奔放而热烈。
“这是.…..餐馆还是画廊?”我惊讶地问。
“都是。”
顾安领着我走向靠窗的位置,“老板是我朋友,学艺术的,后来开了这家店。
这里的厨师也是艺术家,食物就像他的画布。”
我忍不住笑了:“你认识的人都很特别。”
“因为我也很特别。”
顾安眨眨眼,为我拉开椅子。
那顿饭吃得异常愉快。
顾安谈起艺术时眼睛会发光,他向我解释每幅画背后的故事,分析色彩运用的精妙之处。
我发现自己竟然能跟上他的思路,甚至能提出一些专业见解。
“你懂绘画?”顾安惊讶地问。
“我学设计的,记得吗?”我抿了一口红酒,“不过毕业后就没怎么画了。”
顾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真可惜。
你有天赋。”
“你怎么知道?”“从你的设计稿能看出来。”
他顿了顿,“线条的运用,色彩的搭配,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
在原著中,夏悦确实有设计天赋,但被沈墨川打压得几乎放弃。
穿越过来后,我重新捡起了这个技能,没想到顾安能一眼看穿。
“说说你吧。”
我转移话题,“为什么选择美术?”顾安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做好的事。”
他讲述了一个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故事。
他出生在一个偏远小镇,父亲酗酒,母亲常年卧病。
是镇上一位退休美术老师发现了他的天赋,资助他上了艺考培训班。
“***是我生命中的光。"
”顾安的声音轻柔,“他告诉我,艺术能带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说的没错。”
我不由自主地说。
顾安笑了笑:“是啊,现在我在这里,和一位美丽的设计师共进晚餐,生活真是奇妙。”
晚餐后,顾安坚持送我回家。
夜色中,我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小姐...…”“叫我夏悦吧。”
我说,“既然是以普通人身份出来,就别那么正式了。”
“夏悦。”
他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很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嗯。”
“为什么选择包养一个男大学生?”他直视前方,语气平静,“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有正常的恋爱关系。”
我停下脚步,这个问题直击要害。
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因为我不想再受伤了。”
顾安转过身面对我,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包养关系就不会受伤吗?”“至少规则明确。”
我苦笑,“金钱交易,各取所需,没有欺骗,没有背叛。”
“但也没有真心。”
顾安轻声说。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危险。
我可能正在重蹈覆辙,再次对一个男人心动。
“顾安,”我深吸一口气,“我们保持纯粹的交易关系比较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如你所愿。”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依然保持着每周两次的模特与雇主关系,但气氛微妙地改变了。
顾远依然专业、礼貌,却多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而我,竟然开始想念那个雨夜里真诚倾听我的他。
工作室的项目接近尾声,我连续加班了几天。
周五晚上,当我筋疲力尽地走出大楼时,意外地看到了顾安。
他靠在一辆自行车旁,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问。
“你说过今晚会加班。”
他递给我一杯咖啡,“想着你可能需要这个。”
我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递到掌心:“谢谢。
但你不是应该在咖啡馆打工吗?”“今天我调休。”
顾安笑了笑,“要骑车送你回家吗?”我看了看他那辆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旧自行车,忍不住笑了:“你确定它能载两个人?”“绝对没问题。”
顾安拍拍后座,“上来吧,我技术很好。”
就这样,我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手拿着咖啡,一手小心翼翼地抓着顾安的衣角。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和花香。
“抓紧点。”
顾安回头说,“前面有个下坡。”
话音刚落,自行车就冲下了一个斜坡。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顾安的腰。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我捶了一下他的背。
顾安大笑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这才叫生活,夏悦!”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久违的、纯粹的快乐。
没有算计,没有防备,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简单而美好。
自行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我跳下车,发现自己的心跳仍然很快。
“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说,“还有咖啡。”
顾安将自行车支好:“不客气。
对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卷起来的画纸,“送你的。”
我展开画纸,呼吸为之一窒。
那是我在工作室专注工作的侧影,铅笔线条流畅而生动,捕捉到了我皱眉思考时最自然的状态。
“这…...”“我偷偷画的。”
顾安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那个瞬间很美,就记录下来了。”
我抬头看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份礼物太私人,太用心,完全超出了我们“纯粹交易关系”的界限。
“我该走了。”
顾安似乎察觉到我的犹豫,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要上来喝杯茶吗?”顾安转过身,眼神复杂:“你确定?”“只是一杯茶。”
我强调道,却感到脸颊发烫。
公寓里,我手忙脚乱地烧水泡茶,而顾安则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城市的夜景。
“视野真好。”
他说。
“嗯,离婚分的财产之一。”
我端着茶杯走过去,“沈墨川大概想用这个打发我。”
顾安接过茶杯,若有所思:“你前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控制狂,自恋狂,暴力倾向。”
我简短地总结,“典型的虐文男主配置。”
“虐文?”“没什么。”
我意识到说漏了嘴,转移话题,“茶怎么样?”“好喝。”
顾安抿了一口,“夏悦,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前夫那样?”我放下茶杯:“我试过了,我的朋友,司予安,表面温柔体贴,骨子里一样控制欲爆棚。”
“所以你决定不再相信爱情?”“我相信爱情存在。”
我看向窗外的灯火,“只是不相信它会降临在我身上。”
顾安突然靠近一步:“那如果它已经降临了呢?”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夏悦,我不能再假装了。”
顾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接近你从来不是为了钱。
那天在咖啡馆,是我特意调班去的,因为我听说你会去那里。”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我在A大美术馆看过你的毕业设计展,一直记在心里。”
顾安深吸一口气,“三个月前,我在一个设计论坛上看到有人提起你,说你现在单身,经常去那家咖啡馆.…..所以我去了。”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等等,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不全是。”
顾安摇头,“我确实需要打工赚钱,也确实是个模特。
但我接近你,是因为被你的才华吸引,想认识真实的你。”
我后退一步,感到一阵眩晕:“所以你不是因为缺钱才接受我的包养提议?”“我从未把那当作包养。”
顾安苦笑,“对我来说,那只是接近你的借口。”
愤怒突然涌上心头:“你骗了我!”“我没有说谎,只是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顾远试图解释,“我是学生,也确实在打工…...”“够了!”我打断他,“请你离开。”
顾安的表情变得痛苦:“夏悦,对不起。
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出去!”我指着门,声音颤抖。
顾安离开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混乱。
这一切太荒谬了。
我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结果却从一开始就被算计。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夏小姐,你好。”
一个女声传来,"我是A大美术馆的策展人苏雯。
顾教授给了我您的联系方式.…..”“顾教授?”我愣住了。
“是的,顾安教授。”
对方似乎也很困惑,“他没告诉您吗?他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同时也是'安'画廊的所有者…...”我挂断电话,彻底懵了。
顾安不是贫困大学生?他是教授?画廊老板?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顾安发来的短信:「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画廊等你。
如果你不来,我永远不会再打扰你。」
附带的地址是城中最高端的艺术区,那里的画廊租金一个月就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我盯着手机屏幕,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每个接近我的男人都戴着面具?第二天上午,我站在“安”画廊门口,犹豫不决。
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正在布展的工作人员。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愤怒,我推开了门。
“夏小姐!”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快步走来,“我是苏雯,昨晚给您打电话的。
顾教授在二楼等您。”
我跟着她走上螺旋楼梯,心跳加速。
二楼是一个宽敞的办公区,顾安——不,现在或许该称他为顾教授,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他转过身,不再是那个穿着廉价T恤的大学生,而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截然不同。
“你来了。”
他轻声说。
“顾教授?”我讽刺地问,“还是该叫你顾老板?”顾安苦笑一下:“都是,也都不是。
在你面前,我只想是顾安。”
“为什么骗我?”“起初,我只是想以最真实的方式认识你。”
顾安走近一步,“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