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着朝我走近。
「美女,上哪去啊,哥哥送你。」
说着就伸手朝我抓来。
我没有焦距的目光注视着他,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毁灭欲。
去死吧,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活着有什么意义呢,那就都别活了!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我微笑着掏出一把水果刀。
有一段时间对周围的一切产生强烈的恐慌感,总觉得有人会害我,随身带着防具才能让我感到一丝安全。
「***,你有病吧,哪来的疯婆子!」
他一瞬间眼神清明了,撒腿就跑。
我在后面疯狂地追,用尽了生平最恶毒的话。
高跟鞋跑断了,我就赤脚追。
追到血肉模糊,追到他不见踪迹。
我将手机砸了,能砸的都砸了。
不够,还不够!
我急切地想宣泄在胸腔里翻涌的破坏欲,同归于尽吧,都给我去死!
肾上腺素操纵我的四肢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海浪的声音。
我在礁石上坐了一夜,直到朝阳跃出地平线。
平静下来后,我想了很久。
丈夫不再是我的爱人,家人不再是我的家人。
我什么都没有了。
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全部崩塌,我反而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平和感。
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没有寄托,与之对应的是什么?
是随心所欲。
天塌了又怎样,还能坏过现在吗?
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被视作异类,那就合群吧。
我仿佛听到灵魂破碎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轻盈。
耀眼的日出映照在我身上。
我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被打碎又重组,所有情绪从我身上剥离。
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打开家门时,程佑泽正和温暖在沙发上打情骂俏。
推着我进门的保姆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