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复。
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递来一张着油渍的点单簿:“3号桌要续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与之前的沙哑判若两人。
虽然老板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轻,但出于礼貌,我应了一声后便去窗口端面。
当我端着面碗走向3号桌时,胸前的玉佩又变得滚烫起来。
我注意到角落里的红T恤青年正在用手机付款,锁屏壁纸是张普通的自拍。
但当我眨眼的瞬间,照片里他的脖子似乎扭成了一个骇人的角度,而背景里的小食部招牌变成了褪色的黑白照片。
但在“扫码支付成功“的电子音响起时,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随后他向老板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付过钱了以后就朝门外走去。
这时我注意到林秋的钢笔突然在本子上划出长长的墨迹,他盯着红T恤青年的背影,指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后厨飘出的骨汤香气里混着某种草药味,让我想起老家驱邪用的艾草。
收拾3号桌时,我发现木质桌面上刻满细小的正字标记。
最新一道划痕还带着新鲜的木屑,像是刚用钥匙之类的东西刻上去的。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店里只剩下林秋一个客人。
他的笔记本摊开在某页,上面画着复杂的时间轴,某个日期旁边标注着“第三碗”三个字。
当我假装擦拭邻桌时,他突然问道:“你觉得这些规则合理吗?
“他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盯着后厨的方向,那里传来的剁肉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液体滴落的声响,规律得像是某种倒计时。
“什么规则?”
我下意识的回问他,刚说完我就想起一开始老板递给我让我随便看一下的员工守则。
“没什么。”
林秋收回看向后厨的目光,又翻开他那本红色的笔记本,自顾自地在写着什么。
四点整,老板递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的纸币摸起来异常冰凉,像是刚从冰柜里取出来。
“明天别迟到。
“他说话时老花镜反射着荧光灯的白光,让我完全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睛。
当我换回便服时,更衣室的镜子突然蒙上水雾,镜面上似乎有什么图案一闪而过,但当我伸手擦拭时,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平滑。
走出店门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巷口的槐树下,林秋正倚着树干抽烟,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