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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不断颤抖着,却只是空空的黑洞,不见舌头;双目被挖,却不断的从黑红的血窟窿中流出血泪。

这模样,实在凄惨,实在恐怖。

若是旁人见此,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

可陆孝之却在看到她的瞬间,灵魂仿佛受到了共鸣的重撞,在那一句‘我全都替他受了’的无怨无悔中,彻底破防了。

“你……你到底,是谁?”陆孝之压着嗓子,声如泣血。

…………

白清清年轻的时候,只不过是京海的一名最低贱的歌女。

却被当时年轻有为,家财万贯的陆忠一见钟情了。

陆忠推掉了京海许多书香世家,名门闺秀的提亲,竟亲自为白清清赎了身,不过半月有余,将她明媒正娶,成了衣食无忧的豪门陆太太。

一介山鸡变凤凰。

丈夫又是帅气多金,对她宠爱有佳的陆忠

白清清不知引来了多少嫉妒怨恨的目光。

其中,便有她的闺蜜--李淑华。

“清清,你这肚子里,怀的像是双胞胎。”李淑华面露担忧,一片为闺蜜着想的心疼:“可是你向来身子羸弱,别说很难顺利产子,即便侥幸生下了,你自己的身子骨,恐怕也吃不消啊!”

李淑华的义父,当时可是京海有名的妇科圣手,作为徒弟和义女的她都这样说了,白清清和陆忠自然坚信不疑。

李淑华当时的建议,是落胎,以后待身子调养好了,再怀也不迟。

可白清清却铁了心的,即便豁出性命,也要为陆忠留下骨血。

李淑华无奈之下,只好亲自陪伴在白清清身边,衣食住行,熬汤煎药,无不亲力亲为,甚至在她月份大的时候,浑身水肿,李淑华都能做到跪在她身侧,为她捏脚疏脉。

那时的白清清对李淑华,简直感恩到了骨子里。

想到自己都快要当娘了,而这比自己大了两岁的闺蜜,却无良人相伴,于是,便好心的做起了媒婆。

白清清为李淑华介绍了陆忠的远方表弟,为人本分老实,又生的一表人才,如今正在陆氏旗下就任要职,前途不可限量。

可李淑华却以“你这再过三月就要生了,是最马虎不得时候,我哪有心思谈婚论嫁啊。”为由,推了白清清的好意。

白清清感动不已,当即就决定,待孩子出生,一定要认李淑华当***!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生产当日,竟难产血崩了!

接生的稳婆满手是血的向李淑华建议:“李小姐,陆太太情况实在凶险,除非请来仁德圣手,否则恐怕凶多吉少!”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李淑华面无表情道。

稳婆一愣,觉得有些不妥,李淑华却突然眼神一厉,威胁道:“怎么着?敢情觉得陆太太和小少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不用担责任吗?!”

稳婆拿钱办事,当即就吓跑了。

白清清躺在床上,身下却满是浓郁的血腥。

她面色惨白的伸出手求救:“淑华,快,快去帮我,帮我请义父……”

李淑华却坐在真皮沙发上,纹丝不动的剥橘子:“我义父可是国医圣手,怎么可能为你这么一个低贱的歌女接生?”

白清清意识模糊,呆愣了问了一句:“什,什么?你说什么?”

李淑华微笑着,一字一顿:“低贱,我说你,低贱!”

看着自己的闺蜜用最慈善的面孔说出最恶毒的话语,白清清满眼不可置信。

“你……我……你想害我!?”终于,她在那句‘低贱’的字眼中,寻出了一丝真相。

李淑华不赞同的‘啧……’了一声。

“怎么叫我想害你呢?当初,我可是好心的提醒过你,即便生下了孩子,恐怕也会折了自己,是你自己不听劝,说什么即便拼上性命,也要留下忠哥的骨血。”

“瞧,这不正好如你所愿了吗?”

李淑华盯着白色床褥被鲜血浸透,她叹了一声:“可惜,我这做闺蜜的,又是为你熬药,又是为你捏脚,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是没能留住你啊……”

“我为你尽心尽力,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想来,是不会怪我的吧?”

白清清如今再看不清李淑华阴毒的嘴脸,那就是奇蠢无比了。

“你,你故意留在我身边,对我无微不至,就是为了,博得忠哥的信任,好在,好在我难产之时,摘掉自己的嫌疑……”

李淑华得意的打了响指:“说对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嘛,当初说你不堪受孕,是我故意胡说的,后来你几番难过,以至于现在难产血崩,是我故意设计的。”

“这叫……”李淑华还咬文爵字的为自己用了个高大上词儿:“未雨绸缪。”

“你……”白清清被最信赖的闺蜜陷害,一时怒火攻心,竟吐了一口鲜血:“为什么!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

重复着这声质问,李淑华浅笑的面孔终于被眼底的怨毒所替代。

“白清清,你不过一个低贱的歌女,本就应该千人欺万人践,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忠哥,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太太?”

“可笑的是,你竟然还妄想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让我嫁给一个穷酸书生?”

“我李淑华身份比你贵重,相貌比你娇媚,学识比你渊博,却要被你踩在脚下,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白清清在这一声声无理搅三分的质问中,气的不断狂咳,浑身的生气,全都随着下身的血液不断流逝……

李淑华并不指望她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回应,笑了一声,竟自顾自的答了起来。

“不公平啊……所以啊,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自己不配的人生,自己不配的身份,却硬要享受,你瞧,这不就遭天谴吗!?”

……

白清清死了。

难产血崩+活活气死。

陆忠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李淑华正抱着白清清僵硬的尸声,哭的肝肠寸断,懊悔不已。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清清,我明知道这一胎会害的清清香消玉殒,我为什么不拼尽全力阻止她,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要为她保下两个孩子!”

李淑华一头栽进了陆忠的怀里,哭的几乎晕厥:“忠哥,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我想去陪清清,我想去陪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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