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看我,眼尾上挑,“这是你第几次提分手了?记得吗?”
我一怔。
她慵懒地靠进沙发背,“第八次?第九次?还是第十次?别闹了,十几年了,沈砚,你离不开我的。”
我摇头,“没什么离不开,谁离了谁都能活。”
“哦。”她点点头,“行,别后悔。”
“不会。”我起身就走,正撞上进门的周越。
他腋下夹着个文件袋。
“晚姐,那家外企的终面通知来了,我……我还是有点没底,你能不能再帮我看看面试策略……”
林晚不置可否,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要搁以前,我肯定直接呛回去,说你面你的试,跟林晚有什么关系?
可总是这样,我真的倦了。
我转身欲走,周越却拦住了我。
“沈砚,你别误会,我和晚姐就是普通朋友,”
他抿着唇,眼神无辜,
“家里没人懂这些,我才请晚姐指点一下。这工作机会对我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太重要了。”
“你别因为这些小事就和晚姐置气,她前阵子帮我模拟面试,熬到半夜嗓子都哑了……”
我没忍住:“哦,普通朋友你每晚在她公寓对练到十一点?”
“普通朋友你发烧挂水非让她陪?”
“普通朋友你买条新领带都发照片问她搭不搭?”
“普通朋友次次在我和她约会时打电话求助?”
“你是孤儿还是没朋友?既然知道自己只是她家司机的儿子不是正牌男友,‘瓜田李下’这四个字,到你这就喂狗了是吧?”
周越僵住,眼圈瞬间泛红,低下头,肩膀微微发颤。
“沈砚。”林晚站起身,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叹了口气,“知道你嘴毒,但能不能别逮着一个老实人欺负?”
周越的眼泪“啪嗒”就掉了一滴在桌面上。
安静的咖啡厅角落,响起他极力压抑的抽噎。
我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抬脚,离开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