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巧合,相识半年以后,司柏南出了一次意外车祸,右腿粉碎性骨折。
车祸当晚,她跪在自己的导师—京北骨科泰斗的门口一整个晚上,直到双膝血肉模糊,对方才松口亲自为司柏南接骨。
手术之后,尤安宁每天早晚衣不解带的帮他做康复训练,事无巨细的照料他的日常生活,司柏南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离她也就一个呼吸的距离。
那时候的他,表情虽然依旧冷淡,但是却破天荒的表了态。
“结婚可以,但是我丁克。”
尤安宁欢欣鼓舞的立刻答应,丁克又怎么样?孩子本来就不是生活的全部,司柏南爱她,就足够了。
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司柏南说的丁克只是试试她的底线,她以为一切都会如她预想般顺利,相识、相爱、结婚、怀孕、生子。
可是结婚的这四年,他们的生活依旧像两条平行线。
他做他的总裁,她做她的医生。
他全世界到处飞着出差,开全球视频会议,她在手术室里处理流水线一样的车祸骨折病人,上五天一次的夜班。
他们会有夫妻生活,但是规律的像完成任务,床头柜里放满了各种口味的杜蕾斯和长效避孕药。
每次结束之后,司柏南都会平静的递给她一片药片和一杯温水。
尤安宁以为自己可以说服司柏南要孩子,但是事实是,她不可以。
她本以为这些日常是爱人之间的相敬如宾,但是今天…他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产检。
这亲密的关系,不言而喻。
既然司柏南爱的不是自己,他的孩子的母亲也不是自己,那为什么自己还要留在这一段荒诞的婚姻之内?
她用手背狠狠的抹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的眼泪,咬着牙就要踩着高跟鞋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走的焦急,心神还没平息,一个拐弯竟然撞上了一个人影。
“啊—!”
短促的一声尖叫响起,没想到撞上的竟然就是晏蕊,恰在此时,又有一床急救病人快速的朝她们撞来。
尤安宁下意识的将晏蕊推开,自己被急救床狠狠撞向侧腰,一个闷哼摔倒,右脚脚腕又扭到。
她下意识的去抓吸附在墙上的灭火器想要稳住身形,但是下坠的力道太大,灭火器竟被她生生拽落在地,砰的一声,她就被一股气流几乎冲晕在地。
但是恍惚间看到的却是,司南柏一脸担忧惊恐的将晏蕊护在自己的怀里,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紧张的到处叫急救床。
直到司南柏惊讶的发现倒在地上的是尤安宁。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还没等尤安宁回答,旁边便有护士想要扶她起来。
“尤医生,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