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莽轻笑:“玉娘,不必与她费神,将她轰出去便是。”
柳茗茗读了些书,听出白琼玉的讽刺意味,脸色一白,将底牌抛出:
“姐姐,妹妹是过了老太太明路的。”
白琼玉惊愕地抬眼。
“老太太?你说什么?”
崔莽也激动起来,握拳咳了两声,“母亲越活越糊涂了不成?”
他们二人的反应都让柳茗茗很是得意,她语气有些飘忽:“姐姐和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去养怡院对峙。”
白琼玉当下就拽了柳茗茗的手出去,崔老夫人总把她当软柿子捏,不高兴时还踩她一脚恶心她,她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身后崔莽喊道:“玉娘,我也去,我坐轮椅去。”
于是,三人行至养怡院。
崔老夫人似乎是早有等待,坐席上温好了茶,只是在看见崔莽也来了时,眼里闪过诧异。
“莽哥儿你怎的也来了?”
崔莽身子不便,行了拱手礼后,语气听不出是好是坏:
“母亲,儿子久病在榻,护不了玉娘周全,原以为母亲会见谅几分,没想到……”
崔老夫人知晓他话未尽之意,脸色已不好看,重重敲了下黑檀木拐杖。
“你知道什么?我都是为你好,你今年就快而立之年,还没个男郎,托茗茗那孩子为你们生一个又怎么了?”
白琼玉沉静道:“媳妇自己能生。”
白琼玉话一出,崔老夫人眼里精光冒出,冷冷直视她,用强悍的眼力压制她的不服气。
“你能生?我回来两月,也没见你肚子有动静,更别提前几年,我看是你生完梨姐儿不好生养了!”
她又是重敲两下拐杖,骂道:“妒妇!”
崔莽握住白琼玉的手,一道对抗崔老夫人:
“母亲,您不能这样说她!玉娘为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我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如何?别说玉娘,我也容不下有什么妾室!”
崔老夫人压着喉内的气,看着崔莽与白琼玉情意绵绵的痴态,怒不可遏。
她白了崔莽一眼,对白琼玉道:“你跟我出来!”
崔老夫人风风火火走了出去,白琼玉挣脱他的手,崔莽眼神抗议,把她手攥紧。
白琼玉拍了拍他手,以让他放心。
她跟着崔老夫人后脚走了,崔老夫人是将门虎女,年纪长了手劲还是很大,白琼玉都没反应过来,崔老夫人就揪起她的衣领拽她去墙根。
“刺啦——”一声,她前襟的扭结被扯烂,那些红痕裸露,白琼玉连遮都遮不住。
“你看看你,多下贱,这些痕迹多鲜色!昨夜你未归,是同太子滚在一榻去了吧,就你这货色,还敢阻止我给莽哥儿纳妾?”
白琼玉两手根本捂不住,慌得她不停掀起衣料遮住。
她低头时遮身子,钗环不慎滑落,碎成八瓣,砸在地上溅起花钿和珠翠。
白琼玉浑身冰凉,头顶却有一道将她看穿了的眼神打量她。
恍然间,白琼玉意识到了什么,站定身子,咆哮道:“是你!”
“你早知道我与太子有苟且,所以把我一次又一次推到太子身边,对不对?”
“是。”
崔老夫人眯着眼道:“我原本也是猜的,救崔家是我第一次的检验你的清白,后来梨姐儿的病得治,我更是坐实了你的罪名。”
白琼玉深吸一口气,“我不愿意与他有缘分。”
崔老夫人摇摇头,“但是你脏了,又有钰哥儿惦念你,崔府容不下你。你若是能容下柳茗茗,尽管当你的崔家主母。若是容不下……”
白琼玉打断她,“我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