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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贾环……贪婪、不耐烦,还有对彩云那点微不足道的“所有物”心态。

很好。

彩云这个突破口,比他预想的更脆弱。

而金钏儿的正义感和护短,也会成为推动力。

傍晚,王震寻了个机会,将一小包上好的金疮药和一瓶安神精油,托一个可靠的小丫头,悄悄送到了彩云房里,只附了张纸条:“淤伤需揉开,惊惧宜宁神。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若需相助,可于后日巳时,假山东侧老桂树下,放一枚白色卵石。”

彩云收到东西和纸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与指点玉钏儿绣法的字迹同出一人),又是惶恐又是感动,握着药瓶和纸条,泪如雨下。

她与贾环那点见不得光的关系,像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贾环心情好时甜言蜜语,索要东西;

心情不好或赌输了钱,便对她呼来喝去,偶尔还会动手推搡。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连平素交好的玉钏儿都没说。

今日被金钏儿撞见,又被王震看似无意地解围,还送来这些……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又想做什么?

可那“路见不平,举手之劳”几个字,又让她冰冷的心生出一丝微弱的暖意。

或许……他真的是个好人?

与此同时,玉钏儿对那本残破绣谱和“劈绒”、“套针”等古法的钻研,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她照着王震留下的修改示意尝试,果然解决了困扰许久的转折难题,绣出的莲花纹样更加生动流畅。

她心中对那位“神秘指点者”的好奇与钦佩与日俱增。

这日,她在自己那方海棠绣帕的背面,用新悟的针法,绣了一小丛极精致的、迎风摇曳的兰草,并在角落用几乎看不见的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谢”字。

然后,她将这方绣帕,连同自己新描的一幅“百蝶穿花”的复杂花样底稿,一起放回了那个小簸箩里。

她知道,那个人会看到的。

这是一种无声的交流,也是一种矜持的回应。

王震果然“看”到了。

当他通过特殊渠道拿到那方绣帕和花样时,指尖拂过那栩栩如生的兰草和那个小小的“谢”字,嘴角微扬。

玉钏儿这丫头,外冷内热,心思细腻,表达感谢的方式也如此含蓄别致。

那幅“百蝶穿花”的底稿,线条繁复,构思巧妙,显然是她目前遇到的最大挑战,也是一种变相的“请教”。

他提笔,在那底稿几处关键连接处做了标记,并在一旁用细笔写道:“蝶翅脉络,可参‘抢针’与‘刻鳞针’结合;花心层叠,宜用‘打籽’点缀。另,前朝《绣苑秘录》残卷中,有‘网绣’之法,或可解‘百蝶’交织之惑,惜乎仅存名目。”

写完,他将底稿与一方崭新的、质地细密的素白杭绢包在一起,放回原处。

他知道,对玉钏儿而言,一个失传针法的名目,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有吸引力。

这足以让她心痒难耐,主动寻求更多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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