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禹眼底笑意加深,揉了揉她的头发。
“等你起床就去。”
没有繁琐的手续步骤,顾京禹一个电话,民政局便预留了专属通道。
拍了红底照,不到半个小时,红本就递到了岑皎月手上。
回程的车上,顾京禹从丝绒盒子里取出一枚戒指,执起她的手缓缓戴上。
戒指贴合指腹,戒圈上雕刻着细密的十二月相纹路,从新月到满月循环往复,正是她多年前随口跟他提过的样子。
岑皎月指尖微颤,心底掠过一丝触动。
她从没想过,顾京禹真的会记得她说过的话。
“以前总吵着要世纪婚礼,”她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复杂,语气带着几分娇憨,“现在看来,先把你用法律绑住才最靠谱,毕竟你这么抢手。”
顾京禹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她指上的婚戒。
“婚礼以后补上,不会委屈你。”
下午,两人回了顾家老宅。
结婚是大事,仪式可以从简,见长辈却是免不了的。
一进客厅,岑皎月便看到了坐在顾母身边的于知雪。
她穿着一身胭脂红丝绒长裙,长发精心挽起,耳畔垂着钻石流苏。
比起只穿了简单连衣裙的岑皎月,反倒更像今天的主角。
“来了?”顾夫人抬了抬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岑皎月躬身:“妈。”
顾夫人没应这声称呼。
她放下茶盏,目光轻蔑在岑皎月身上扫过。
“听说你昨天还用自己做赌注跟人赌钱,怎么今天就急着跟京禹把证领了?”
她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哦,也难怪,岑家都快破产了,你爸妈又一个植物人一个精神失常,就只能指着我们顾家填你们家的无底洞了,是吧?”
岑皎月垂眸站着,指尖掐进掌心。
顾母话锋一转,看向于知雪,语气柔和了许多。
“还是知雪懂事,能力又强,能在工作上帮京禹分担,不像有些人,整天只会闯祸添乱。”
岑皎月没有像从前那样据理力争,只是眼眶微红,委屈地看向顾京禹,模样楚楚可怜。
顾京禹揽住她的腰,替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