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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身而过时,我闻到一股馥郁的香。

透着点茉莉的味道,估计是他别院里的花开了。

风一吹,全往我鼻子里钻。

带着我手腕上腕带的流苏摇曳生姿。

我盯着手腕上的腕带有些***。

我记得,往日里,我是不爱带腕带的。

那这个腕带,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见我盯着腕带发呆,一旁的青荷轻声提醒我:

「郡主,郡主!咱们还去祠堂吗?」

我回过神来,带着青荷朝祠堂那边快步走了过去。将青山的牌位放在祠堂上搁置好,上香,摆贡,敬茶。看着神龛里的轻烟升起,心的慌乱却蒸腾而起。

「青荷,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祠堂里供奉着数十位谢氏的先祖。不少还是开国大将,从前也只得在茶馆的说书人嘴里听到他们的故事。

而如今,青山的牌位也整整齐齐地摆在供台上,受着后人香火。我跪坐在蒲团上,望着满座牌位***。

直到此刻。才真有些青山已经亡故的实感。

他真的已经死了?

他真的已经死了。

他就这么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变成了一尊沉默冰冷的牌位。再也不会给我簪花,不会带我策马,不会为我扎花灯,不会为我寻珍珠。

迟来的钝痛感涌上我的心,疼得我几乎不能呼吸。我就这么嘶吼着哭出声。祠堂密闭不见雨不见风。绝望的哭声困顿在整个祠堂里不得解脱。

真正痛苦的不是我得知消息的瞬间,而是念及青山的每一刻,这个人曾真切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晨起用膳时习惯性得多备一双筷子,散落在桌角的两个核桃,以及我为他亲手绣的翠竹枕头。我可以和所有人平静地谈起他的离开,似乎像是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听到他的名字被别人从嘴边提起,心还是不自觉地震颤。那双永远多余的筷子,从来没有挪地的核桃以及那个谁都不能碰的,没有人枕的枕头。

我有些忍不住了,泪喷薄而出。像困在红尘里不得脱身的僧侣,我盼望着解脱。似绝望似怨恨又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谢青山,我真的想你了。」

啪嗒!

谢青山的牌位应声倒下。

泪珠还垂在脸颊上,我震在原地。

祠堂密闭不见雨不见风。是为了保证谢氏的灵魂得以安息,不受人间风雨侵扰。刚才,明明是半缕微风都没有。但青山的牌位就这么从供桌上直直地倒了下来。

我胡乱地爬了起来,在祠堂里踱步。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青山!青山!」

「谢青山!你怎么都不应应我啊!」

诡异地喊叫声引得青荷急忙过来查看,我一个人迷茫地喊着名字。我却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青荷确认:

「青荷!你回答我,青山的牌位是不是倒了?!我没看错吧,我没看错吧!」我心里的希望翻滚,却又害怕这是自己的黄粱一梦。指着那处倒了的牌位,拉着青荷不停地确认。

「郡主。是的,你没看错。」

「郡主,婢子看你状态不太好。郡主要不回房歇歇,咱们改日再和谢大将军叙叙旧?」倒了!

真的倒了!

我此刻真的相信他没死或者说他的魂魄尚残存于世间。我踉跄着步子抱起牌位朝门口跑去,巨大的欣喜将我的理智冲得半点不剩。

我策马急急地赶往城郊的禅云观,那里的道长百岁有余,修为极高。定能为我和青山指一条明路。

碧落黄泉,阴司鬼府。只要你谢青山,残存半分魂魄。我也要拼死为你通灵,给你招魂。

我们,不能连最后一面没见到。

就这么结束了。

通灵之术,不见鬼魂肯定是不得施展的。

我带着青山的牌位,开始奔波于虞国各种闹鬼的地方中招魂。

虞国十大怪志小说地,总有一处是真的吧。

小说《嫁个牌位当寡妇》 第二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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