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月光骨灰掺进夫君的》是第七盏渔火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柳妹妹,柳如絮,归沉,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佛龛藏孽成婚三年,夫君陆沉在佛堂供了盏长明灯。灯油是我亲手熬的,混着他心上人的骨灰。陆沉又在佛堂跪到了三更天。我端着莲子羹站在月洞门边,佛堂烛火摇曳,把他的背影拓在经幡上,那身姿挺拔,恍惚还是三年前那个
佛龛藏孽成婚三年,夫君陆沉在佛堂供了盏长明灯。灯油是我亲手熬的,
混着他心上人的骨灰。陆沉又在佛堂跪到了三更天。我端着莲子羹站在月洞门边,
佛堂烛火摇曳,把他的背影拓在经幡上,那身姿挺拔,
恍惚还是三年前那个为我摘玉兰的探花郎。
可惜香案供的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而是柳如絮的牌位。“夫人,夜露重。
”丫鬟举着披风上前,我抬手制止,腕间翡翠镯不小心磕上门框,“咔”一声轻响。
佛龛前的男人骤然回头,烛光跳进他眼底,瞬间的慌乱没藏住——呵,真可笑,
原来平日里敢当庭弹劾权贵的陆大人,竟怕这小小玉镯声。“檀娘?”他快步走来,
指尖还沾着未洗净的香灰。我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触碰,任由那碗温热的莲子羹横在我们之间,
任他指尖僵在半空:“夫君心诚,菩萨定会成全。”我笑得温柔,成全你早入畜生道。
陆沉没察觉我袖中指甲已掐进掌心。他仰头饮尽羹汤,喉结滚动时,
我盯着他襟口一道胭脂痕。昨***去“查案”的青楼,恰是柳如絮当年卖唱的百花楼。
“如絮忌日要到了,”他突然开口,“法事……”琉璃盏碎在地上,
褐色汤汁漫过青砖缝“妾身失手了。”我垂眸蹲下,指尖触到冰凉的瓷片。
他也缓缓下蹲,一方素白帕子突地飘落在地,角上绣着七个字:明月不归沉碧海。
血“嗡”地冲上头顶,手指蓦然有鲜血溢出。这是他那所谓爱妻柳如絮的,
我曾在她妆匣里见过这帕子。她最爱李义山这句,原来竟是陆沉名字嵌在其中。
“这是谁的旧物?”我拈起帕子轻笑,“绣工倒别致。”陆沉面色骤变,劈手夺过,
耳根涨红:“同僚遗落的……”“难怪沾着佛香,”我将染血的指尖按上他的唇上,
“夫君舔舔?血能辟邪呢。”他触电般倒退,后腰撞上香案。长明灯剧烈摇晃,
琉璃罩里那点火光疯狂跳动,映得柳如絮的牌位忽明忽暗。好妹妹,看见了吗?
他连你的遗物都不敢认。三更梆子声再次响起时,陆沉匆匆逃去了书房。“……业海洪波,
恶毒鬼王……”我独自跪在***上,诵念《地藏经》的声音混着夜风,在空荡荡的佛堂回荡。
经幡阴影里,我摸到佛龛底部的凸起。“咔哒。”暗格弹开那瞬,腐臭味猛地呛出。
半掌高的青瓷坛静静立在黑暗中,坛身刻着三个字:爱妻絮!
新鲜得像是昨夜才用刀尖划上去。月光穿透窗棂,瓷坛泛起幽蓝的光,
像是柳如絮投湖那晚的月光。也是在这样蓝的月光下,陆沉跪着发誓:“檀娘,你放心,
我此生绝不负你。”那时他刚中探花,我爹用三船私盐换他前程清白。
坛底压着张泛黄的纸,抖开时干涸的血渣簌簌掉落:沉郎亲启妾身有孕三月,
医婆说是男胎。君既惧沈家权势,何苦骗我饮下落胎药?百花楼鸨母道破真相时,
那碗“安神汤”已烧穿我喉管……纸角绘着朵将枯的玉兰,我知道柳如絮最爱玉兰。
喉头突然涌上腥甜。我突地笑出声来,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骨灰坛。
原来他夜夜跪拜的不是亡魂,而是烧死他亲生儿子的罪证啊。供案上的香将烬未烬,
我舀出半勺骨灰,混进新调的香粉里。月光照得骨灰像初雪,捻一撮却似灼出地狱火。
瓷勺刮过坛壁的沙沙声,像毒蛇游过沙地。“好妹妹,
你猜夫君明早诵经时……”我对着牌位呢喃,“嗅到你血肉的味道,还会硬的起来吗?
”香灰作刃陆沉咳第一口血那日,我往香炉添了三勺柳如絮的肋骨粉。
瓷盏里的灰白颗粒膨胀发黑——像陆沉溃烂的良心。陆沉的咳喘从书房漫到佛堂,
铜盆里血丝游弋。他蜷在太师椅上喘息,官袍领口蹭满暗红污渍。
青砖地上散落带血的帕子——我昨夜特意将骨灰香囊缝进他枕芯,
此刻他每口呼吸都在吞吃旧情人的残骸。“檀娘...药...”他蜷在***上伸手,
指甲乌紫。“慧明大师特地开的药,”我把汤药递到他唇边,“说是能净邪祟。
”药汤浮着层灰白香灰,昨夜刚从他供奉的骨灰坛里刮来的。他急饮两口突然瞳孔暴凸,
喉间发出“嗬嗬”怪响!“噗——”血珠溅在《金刚经》扉页的“慈悲”二字上,
像菩萨落了红泪。他抬起手,将药碗猛地砸在我脚边:“这么苦!你是想害死我?!
”褐浆溅上裙裾,绣的缠枝莲瞬间枯黑。“夫君说笑了,”我弯腰拾起碎瓷片,
发簪故意扫过铜盆,“人们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呢,”我踩住那片带血的骨渣碾磨,
“您昨夜...这是又去百花楼超度亡魂了?”他染血的官袍内袋,
还露出半截百花楼**的胭脂笺。“柳妹妹昨夜也托梦于我说...药越苦,赎罪越诚呢。
”盆中血水突然映出女人倒影——陆沉怪叫着踹翻铜盆:“闭嘴!那**自己跳的湖!
”血水漫过青砖缝,蜿蜒到佛龛下。我盯着暗格方向轻笑:“是吗?
可她说...火好烫啊。”陆沉瞳孔骤缩,当年画舫失火的密档,早已被烧成灰。
子时更鼓敲响,我独自在佛堂调香。新制的香粉掺了三倍骨灰,月光下泛着磷光。
陆沉枕边丫鬟来报:“老爷梦里喊冷,要加三床被...”“傻姑娘,”我把香囊塞给她,
“放他枕下,保管暖如焚尸炉。”香囊绣着柳如絮最爱的玉兰,线脚里埋着西域火蚁卵。
当夜他高烧呓语,我扮成观音入梦。白纱帷帐无风自动,我立在月光里涂抹柳如絮的香膏。
“沉郎...”声线沙哑如鬼泣,
沉在锦被里抽搐:“絮娘...不是我放的火...”“嘘——”冰凉的匕首贴住他喉结,
“你猜那碗落胎药里...我掺了什么?”帷帐突然映出血字!
我用鱼鳔胶在纱帐背面写满“彘”字,床底铜盆盛着的鸡血正被炭火烘烤——热气蒸腾下,
血字如泪瀑蜿蜒:弑妻者永世为彘,食亲者代代为畜!陆沉惨叫着滚落床榻。
我褪下观音纱披走出内室,唇角还沾着扮血泪的胭脂。三更天,佛堂秘阁。
我将朱砂混入新刮的骨灰,瓷杵捣磨声像在碾碎谁的头盖骨。“夫人在做什么?
”守夜丫鬟突然探头。染血的捣臼里,灰白骨粉正被艳红朱砂吞噬。
我捻起一撮红灰吹向她:“如絮夫人托梦说冷...”丫鬟吓得倒退,后腰撞上供案。
柳如絮的牌位“咚”地栽进香炉!“瞧你,”我笑着扶正牌位,指尖朱砂抹上“柳”字,
“夫人生前最喜红梅——”香灰簌簌落满乌木牌,朱砂混着骨灰沁进木质纹理,
宛如雪地里绽开血花。“我让她在佛堂里...常开不败。”丫鬟瘫软在地。
我掐住她的下巴,猛地将一把红灰塞进她口中:“怕什么?
这可比百花楼的胭脂干净...”她喉间发出窒息的呜咽,
像极了柳如絮绝笔信里写的“喉管烧穿的嘶鸣”。铜壶滴漏指向卯时,前院突然喧哗。
管家捧着带血襁褓跪在院中:“老爷命人掘了柳夫人的坟...可棺里只有这个!
”陆沉赤脚冲进佛堂时,我正给牌位插新开的红梅。染血的襁褓摊在香案上,
褪色的锦缎绣着八个字:明月不归,沉舟碎玉。“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他掐着我撞向骨灰坛,“那**根本没死...”青瓷坛在背后摇晃,
我笑着摸向他的脸:“夫君再说什么啊,她的尸骨不是你亲自收的吗?
”鬼影敲门佛堂地砖的寒气钻进膝盖时,我正擦拭青瓷骨灰坛上陆沉的血指印。
三日前那场对峙后,他像条疯狗掘遍了城郊坟岗。此刻院中堆着七口空棺,
“沉舟碎玉”的襁褓在雪地里渗出暗黄尸水,像块被嚼烂又吐出的腐肉。
陆沉踹开书房门的巨响震得梁上积灰簌落。“**...”他眼底蛛网般的血丝几乎崩裂,
“你把她骨头藏哪儿了?!”染血的铁锹砸向博古架,
柳如絮的琵琶轰然碎裂——十二根银弦崩断的锐响中,
我瞥见菱花窗上未干透的鱼鳔胶正泛出冰晶似的冷光。子时更鼓淹没了他的咒骂。
我端去参汤时,陆沉蜷在太师椅上昏睡,怀里紧攥着从空棺扒出的半截焦骨。
“夫君梦到什么了?”我将汤碗放在窗边小几时,他猛然惊醒!陆沉癫狂指向窗户:“断指!
是如絮的断指!”窗上血手印纤毫毕现,掌心带痣——和柳如絮弹琵琶的手一模一样。
我扶住他颤抖的肩轻笑:“是雪粒子刮的呀...除非...你当真欠了柳妹妹一指?
”“野猫!定是野猫沾了红漆...”管家举着湿布要擦。
陆沉突然劈手夺过火钳捅穿窗纸:“你瞎了吗?!
这断指...”他指尖戳着第四道血痕的缺口,“是火场房梁砸断的!”寒风灌进破洞,
吹散我袖中鱼鳔胶的甜腥气。三日前我雇的乞儿,此刻正攥着柳如絮的石膏手模,
在城隍庙分银钱。慧明和尚踏雪而来时,怀里揣着陆沉半数家当的银票。“冤魂索命啊!
”老和尚将桃木剑**香炉灰,“需用至阴之物镇宅!
”他浑浊的眼珠瞟向佛堂暗格——那里早被我换成满坛石灰。法事钟声里,
我突将冻僵的手塞进慧明僧袍:“大师摸摸,妾身的手...可比柳妹妹的冷?
”他触电般缩手,我顺势打翻烛台!烈焰窜上经幡那刹,
我扑跪在地泣诉:“如絮妹妹昨夜托梦说冷...求大师赐她半碗香灰取暖罢!
”满堂宾客哗然中,慧明脸色煞白——他早将真骨灰卖给药材商换钱。“夫...夫人慎言!
”他哆嗦着撒出石灰粉,“此乃高僧舍利,镇宅最...”“原来拿石灰诓我夫君?
”我抓起灰粉扬向人群,“列位瞧瞧!这可是你们捐的香火钱化的!
”陆沉暴怒掐住慧明脖子时,我悄然退进佛堂暗影。袖中柳如絮的绝笔信突然发烫!
借供案烛光细看,当年她用“龟息散”假死前写的**,遇热浮现幽蓝小字:沉郎可知,
西域龟兹毒见热返魂?那日落胎药毒不死我,
你补的那刀...真疼啊信纸背面显出匕首轮廓,
与陆沉珍藏的错金嵌宝匕完全重合“妖僧纳命来!”前院传来陆沉的嘶吼。
我吹熄蜡烛冷笑:“好妹妹,原来他连杀人都不利索...”黑暗漫涌的刹那,
菱花窗上血手印突然***!鱼鳔胶在高温下融化,血痕如泪瀑滑落,
露出底下用茜草汁写的两行小字:明月不归沉碧海,
骨烬香销照夜台——正是当年城楼坠湖时,柳如絮裙裾染血的绝命诗。
绝命双姝我嫁给陆沉的日子,也正是他在画舫纵火灭口师妹的日子。
陆沉在厢房灌下第三坛烈酒时,我旋开骨灰坛底的机关。机括轻响,
佛龛旁一块沉重的青砖无声移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猛地喷涌而出——浓烈刺鼻的腐臭,
竟奇异地裹挟着一缕清冷诡异的花香!暗梯向下延伸,
石阶上黏腻地铺满了被脓血浸透、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肮脏绷带,如同地狱的引路幡。
“师姐迟了三年。”一个嘶哑的女声从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幽幽浮起。
烛火倏然在密室深处亮起,摇曳的火光勾勒出一个瘦削的身影。柳如絮扶着冰冷的石壁,
一步步走上台阶。我瞥见她破衫下露出的***狰狞扭曲的烧伤疤痕,皮肉翻卷,
新生的嫩肉与焦黑的死皮交织。三年前她留书“觅得良人共白首”时,
这双脚还穿着我编的玉铃铛红绳鞋,走间环佩叮咚。“不是你避而不见吗?
”我踢开脚边鼠尸,“师妹的待客之道,倒比陆沉体面。”“体面?”柳如絮猛地抬头,
枯草般的长发下,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杏眼里,只剩下焚尽一切的仇恨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