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玫瑰的棋局》的是作家薇儿的作品,讲述主角苏玫庄国栋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上海深秋的雨,总带着一股缠绵不尽的阴郁。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将外滩那些辉煌的万国建筑群温柔又冷酷地笼罩其中。黄浦江上,游轮沉闷的汽笛声穿透雨幕,如同一声悠长而模糊的叹息。苏玫站在半岛酒店顶层套
上海深秋的雨,总带着一股缠绵不尽的阴郁。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
将外滩那些辉煌的万国建筑群温柔又冷酷地笼罩其中。黄浦江上,
游轮沉闷的汽笛声穿透雨幕,如同一声悠长而模糊的叹息。
苏玫站在半岛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窗外,
陆家嘴摩天楼的霓虹在雨雾中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
东方明珠塔顶端的红灯在浓云里若隐若现,像一颗遥远而孤独的心。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她却感到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意,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象牙白色的羊绒披肩。
空气里有昂贵的香氛,清冽的雪松混合着若有若无的玫瑰尾调,是庄国栋惯用的味道,
此刻却让她觉得有些窒息。她刚结束一场历时三小时的谈判。对手是硅谷来的风险投资人,
精明得像淬过火的刀。每一轮报价,每一次条款的拉锯,都像在悬崖边上跳舞。
庄国栋就坐在她旁边,沉默地听着,指尖偶尔在昂贵的红木会议桌上轻轻叩击,
发出极有韵律的笃笃声。那声音像某种无形的指挥棒,苏玫知道,
那是他满意或者不满意的信号。最终,在她几乎精疲力竭、用尽所有专业素养和语言技巧后,
协议达成了。对方离席时,那个金发碧眼的投资人特意绕到她面前,伸出手,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激赏与一丝猎人般的灼热:“苏**,令人印象深刻。期待下次,
能在更轻松的场合单独聊聊。”他的手指干燥有力,握得有些久。苏玫得体地微笑,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她早已习惯这种目光。无论她多么专业,多么犀利,
最终落在她身上的第一眼,永远是惊艳,然后是男人骨子里那份隐秘的征服欲。
美貌是她与生俱来的武器,也是她无法摆脱的诅咒。“做得很好。
”庄国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他走近,
身上那股混合着雪茄和高级须后水的成熟男人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他递给她一杯温度刚好的红茶。“累了吧?”苏玫接过骨瓷杯,指尖感受到杯壁的温热,
驱散了一丝寒意。“还好。”她低头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仅仅是刚才那场谈判的消耗,
更是这五年婚姻生活里日积月累的倦怠。庄国栋待她无可挑剔,锦衣玉食,出入顶级社交圈,
给她旁人难以企及的平台和资源。他像一个最精明的园丁,将她这株天生丽质的玫瑰,
移植到最昂贵的花盆里,用最顶级的养料滋养,精心修剪掉所有不合规矩的枝桠。
他给她一切,唯独吝啬于给她“自己”。庄国栋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将她轻轻转过来面对他。他审视着她的脸,目光深邃,像在评估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那个老外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下次这种场合,让Peter去。
”Peter是他的得力副手,一个严谨到刻板的男人。苏玫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熟悉的、被无形丝线缠绕收紧的感觉再次攫住了她。她抬起眼,对上庄国栋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阅历沉淀后的深邃,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清晰地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和眼底深处那抹来不及藏好的疲惫与……抗拒。“庄先生,
”她听到自己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陌生,“我是你的合伙人,
不是一件需要藏起来的瓷器。”庄国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紧,力道透露出他瞬间的不悦。但他没有发作,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宠溺的弧度,仿佛在包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我的玫瑰,
你当然是我的合伙人。但也是我的妻子。”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带着不容置喙的亲昵。“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他的唇离开时,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却只让她感到一阵更深的寒意。他转身走向套房的吧台,
去倒他的威士忌。落地窗上,清晰地映出苏玫此刻的身影。纤细,裹在质地精良的羊绒里,
长发如瀑,侧脸的线条在窗外迷离灯火的映衬下,美得像一幅精心描摹的仕女图。
可画中人的眼睛,却空洞地倒映着满城繁华,像失了魂。
手机在宽大的沙发一角无声地震动起来,屏幕在昏暗中亮起,
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名字跳了出来——**周屿白**。苏玫的心,毫无预兆地,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三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门内涌出的,
是混杂着梧桐叶沙沙声、油彩松节油气味和少年炽热心跳的旧日光影。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美院老画室里,窗外那棵巨大梧桐树投下的斑驳光影,以及光影里,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手指修长沾着颜料、眼神清澈专注地望着画布的周屿白。
他怎么会……联系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
庄国栋倒酒时冰块碰撞杯壁的清脆声响,清晰地传来,像一种无声的警告。她深吸一口气,
在震动停止前的一秒,飞快地抓起手机,指尖划开,身体下意识地侧转过去,
背对着吧台的方向。一条短信,
简洁得没有标点:“玫路过上海老地方见一面屿白”没有多余的寒暄,
没有询问是否方便,甚至没有问号。依旧是周屿白的风格,
带着一种艺术生特有的、不谙世事的直接,或者说,是笃定。笃定她记得,
笃定那个“老地方”在他们之间从未失效。
“老地方”——美院后门那条种满高***国梧桐的僻静小马路,
尽头那家开了几十年的“梧桐深处”咖啡馆。那是他们年少时最隐秘的据点,
分享过无数个逃课的下午,分享过第一幅得意画作的狂喜,也分享过青涩笨拙的初吻。
空气里仿佛又弥漫起那家咖啡馆特有的、劣质咖啡豆混合着旧书和木头发霉的味道,
以及周屿白身上干净的皂角和松节油的气息。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防备地刺穿了心脏。
她猛地闭了闭眼,试图压下那汹涌而来的酸涩。五年了。
从她决绝地离开那个充斥着油彩味和理想主义泡沫的画室,
一头扎进庄国栋为她打开的、流光溢彩又步步惊心的现实世界起,
她就亲手斩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包括周屿白。那个曾以为可以一起画到天荒地老的少年。
“谁的信息?”庄国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苏玫的身体瞬间僵硬。她没有回头,
手指却下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里。
她甚至能感觉到庄国栋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后颈上,像实质的芒刺。
“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同学。”她听到自己说,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
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哦?
”庄国栋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望向窗外那片迷离的光海。
他啜饮了一口威士忌,目光投向远处黄浦江上模糊的船影。“同学会?需要我让司机送你吗?
”“不用了。”苏玫几乎是立刻回答,语速快得有些突兀。她强迫自己转过身,
面对庄国栋,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就是……普通寒暄。”她扬了扬手机,屏幕早已按灭,漆黑一片,
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埋葬着她此刻无法言说的惊涛骇浪。庄国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她勉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直抵她心底那片刚刚被搅动的、混乱不堪的泥沼。他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紧握着手机、冰凉僵硬的手背。他的手掌宽厚有力,
带着常年掌控一切的沉稳,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早点休息,我的玫瑰。
”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带着安抚,却也带着无形的禁锢,“明天下午,
刘董的夫人约你喝茶,谈慈善画展的事。我让司机三点来接你。”他收回了手,
留下手背上属于他的温热触感和一句不容更改的安排,然后转身走向书房的方向。
苏玫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在雨幕中无声闪烁,
变幻着冰冷而虚幻的光芒。手机安静地躺在她汗湿的手心,周屿白那三个字,
却像烙印般灼烫着她的神经。老地方……见一面……***深秋的上海,
梧桐叶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金黄的、褐红的叶片,在连绵的冷雨中被打湿,
沉重地坠落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被匆匆行人的脚步踩踏,碾进灰黑色的泥水里,
粘稠、肮脏,透着一股繁华落尽的颓败气息。苏玫坐在“梧桐深处”靠窗的老位置。
咖啡馆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混合着劣质咖啡、陈年木头和书籍霉变的复杂气味。
角落里那台老旧的唱片机,咿咿呀呀地放着不知哪个年代的爵士乐,
沙哑的女声唱着关于离别和遗忘的歌谣。空气仿佛凝固了五年,
连灰尘落下的轨迹都未曾改变。她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速溶咖啡,苦涩的液体在舌尖蔓延。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杯粗糙的边缘,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街景上。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停在马路对面不起眼的角落,那是庄国栋的司机老陈。
他恪尽职守地等在那里,像一道无声的阴影,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和界限。
她提前了一个小时到。像一个急于确认坐标的迷航者,需要时间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也需要用这熟悉的环境,一点点唤醒那些沉睡已久的、关于周屿白的记忆碎片。
美院画室里刺鼻的松节油味,他专注作画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他画布上那些浓烈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色彩……那些色彩曾是她整个灰暗青春里唯一的光源。
她甚至想起他第一次笨拙地吻她时,嘴唇干燥而滚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莽撞,
就在这家咖啡馆后门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里。回忆带着温暖的毛边,却也像细小的针,
密密地扎在心口。她端起杯子,试图用咖啡的苦涩压下喉头的哽塞。
咖啡馆那扇沉重的、镶嵌着磨砂玻璃的木门被推开了。
门上挂着的铜铃发出一串喑哑迟钝的“叮当”声,像垂暮老人的咳嗽。苏玫的心,
随着那**,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抬起头。
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蓝色帆布夹克,
肩膀似乎比记忆中更宽阔了些,但身形依旧清瘦。头发有些长了,随意地拢在脑后,
额前散落几缕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他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沾着颜料的画具包,风尘仆仆,像刚从某个遥远的写生地跋涉而来。
是周屿白。却又不再是记忆里那个眼神清澈、不染尘埃的少年。他站在门口,
目光在昏暗的光线里逡巡,像在寻找失落的珍宝。
当他终于捕捉到靠窗位置那个穿着米白色羊绒衫、安**着的熟悉侧影时,他的脚步顿住了。
隔着咖啡馆里氤氲的热气和弥漫的陈旧气息,隔着五年漫长而空白的时光,他的目光,
像两道穿透迷雾的探照灯,直直地、毫无保留地落在了苏玫的脸上。那眼神里,
有瞬间的难以置信,有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有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炽热思念,
更深的,是一种被时光和生活粗粝打磨后依旧未曾熄灭的、固执的深情。那目光太过直接,
太过滚烫,像无形的火焰,瞬间灼穿了苏玫精心构筑的所有防线和伪装。
苏玫感到自己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那目光,想低下头,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迎接着他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点燃的注视。周屿白大步走了过来,
帆布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拉开她对面的藤编椅子坐下,
动作带着一种熟悉的、不管不顾的利落。画具包被他随意地放在脚边。他坐下,没有说话。
只是隔着小小的圆桌,继续看着她。那专注的目光,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
她的嘴唇,仿佛要将这五年的空白,贪婪地、一点一滴地弥补回来。
咖啡馆里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眼角的细纹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洗去了少年的青涩,
沉淀出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略带沧桑的轮廓,但那双眼睛,望向她时,
却依旧燃烧着与当年一般无二的、纯净而炽烈的火焰。“玫……”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汹涌的情感暗流。
仅仅一个字,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苏玫死水般的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苏玫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温热的咖啡杯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个艰难吐出的名字,
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屿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咖啡馆里老旧的爵士乐,窗外淅沥的雨声,
对面街上无声等待的黑色轿车……所有的一切都退成了模糊的背景音。狭小的圆桌两端,
只有两个被时光和命运冲散的人,在五年后的深秋雨日,猝不及防地重逢。
空气里弥漫着旧时光的气息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声的张力。周屿白眼中的火焰灼灼燃烧,
而苏玫,感觉自己正被那火焰炙烤着,冰封的心湖在高温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响。***雨,
不知疲倦地下着。细密的雨丝敲打着咖啡馆蒙尘的窗玻璃,蜿蜒流下,
将窗外梧桐道上湿漉漉的街景切割成模糊晃动的碎片。小小的圆桌两端,
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沉重地压在两人之间。只有角落里那台老唱机,
还在不知疲倦地咿呀着沙哑的调子,反反复复吟唱着关于失去和遗忘的忧伤。
周屿白放在桌上的手指,修长,指关节处带着洗不掉的颜料痕迹,微微蜷曲着。
他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速溶咖啡,猛灌了一大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粗粝。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皱紧了眉头,仿佛咽下的不是咖啡,而是这五年漫长而苦涩的等待。
他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响。“五年了,苏玫。”他终于再次开口,
声音比刚才更哑,像砂纸磨过粗粝的木头。他抬起眼,目光像带着钩子,死死锁住她,
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苦、不解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你走得真干净。一个电话,
一条短信都没有。就像人间蒸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苏玫的心上。“我去了你家,房东说你搬走了。
问了所有可能知道你去向的人……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就这样……把我彻底抹掉了?
”他的质问,如同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苏玫试图维持平静的表象上。她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脆弱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腾的惊涛骇浪。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羊绒衫的下摆,柔软的羊绒被揉出深深的褶皱。“对不起,屿白。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被窗外的雨声吞没,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
“那时候……我别无选择。”她无法解释庄国栋的步步紧逼,
无法解释母亲病床上绝望的眼神和高昂的医药费,
无法解释那个在现实重压下仓皇失措、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二十岁出头的自己。
所有的解释,在周屿白此刻燃烧着痛苦火焰的目光注视下,都显得苍白而可笑。“别无选择?
”周屿白猛地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带起一股迫人的压力。他的脸离她很近,
苏玫甚至能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和瞳孔深处那抹受伤野兽般的绝望光芒。
“所以你就选择了庄国栋?选择了做他豢养在黄金笼子里的玫瑰?!”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尖锐的、毫不掩饰的嘲讽和痛楚,引得旁边一桌客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他毫不在意,
目光死死钉在苏玫脸上,像要烧穿她的灵魂。“告诉我,苏玫!
那个许诺要和我一起画遍世界的苏玫呢?那个说颜料味道比香水好闻一百倍的苏玫呢?
那个……那个在画室里,在我怀里……”“别说了!”苏玫猛地打断他,
声音带着一丝失控的尖锐。她抬起头,眼中终于无法抑制地涌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像蒙了雾气的琉璃。她迎视着周屿白愤怒而痛苦的目光,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屿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过去?
”周屿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扭曲的弧度,眼神却更加执拗,
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它过不去!苏玫,它从来就没过去!”他的声音压低了,
却更加用力,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苏玫的心上。“我试过!
我他妈试过一千次一万次!我画过无数的风景,走过无数的地方,可最后画出来的,
永远是你的眼睛!你在我这里……”他猛地抬手,用拳头重重地捶在自己的左胸口,
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眼神痛苦而绝望,“从来没有过去!它就在这里!
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日日夜夜都在提醒我,我弄丢了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画!
”他剧烈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在绝境的兽。咖啡馆里彻底安静下来,
连那咿呀的爵士乐也停了,只剩下窗外单调的雨声和他粗重的呼吸声。
邻桌的客人早已匆匆结账离开,留下一个尴尬而空旷的空间。苏玫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痛苦和绝望,看着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那五年被刻意尘封、被强行压抑的情感,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这近乎泣血的控诉下,
猛烈地苏醒、翻腾、咆哮!那些被遗忘在美院画室角落里的笑声,
那些在梧桐叶下并肩走过的黄昏,
一碗泡面、对着星空畅想未来的夜晚……无数鲜活的、带着颜料芬芳和少年体温的记忆碎片,
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理智的堤坝。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
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小说《玫瑰的棋局》 玫瑰的棋局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