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我女儿……我女儿被你亲手剥皮制鼓!”
褚世铮踉跄后退,靴底粘起层层红叶。
每片叶脉都凸起如血管,分明是无数伸展的指爪。
腰间玉佩彻底碎裂,散落一地!
“尔等……不是都烧尽了么?”
褚世铮嗓音嘶哑。
当年他明明焚毁了整个山村。
老祭司枯掌抚过人皮鼓,山风骤急。
千万枫叶簌簌作响,每一片都浮现出扭曲人脸。
“你烧的不过是皮囊。
我们的魂魄,早已与这满山红枫融为一体。”
话音刚落,血泉自树根涌出,转眼漫过祭坛石阶。
水中浮沉有三十九具白骨,皆作挣扎状。
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具娇小的骨架——腕上还系着半截红线,正是少女为弟弟祈福所系。
“将军可知?”
祭司指甲暴长如刀,扣住褚世铮咽喉:“活人祭枫,魂便永锢于此。”
腥风扑面,褚世铮惊见自己大氅化作靛蓝布衣——正是当年山民装束。
无数枫枝如铁索缠上四肢,刺入脉门吸血。
乌骓哀嘶,勉强从血沼中挣脱,带着满身血窟窿,低头衔起一块最大的碎玉,疾驰而去。
褚世铮挣扎无果,气力尽失,只得圆睁双眼,看着自己皮肤渐渐干枯皲裂,生出枫树般的纹路。
“从此将军便是第四十棵血枫。”
祭司的声音渐渐与山风融为一体。
“岁岁红叶,都是你的血肉。”
......雾气渐浓,如牛乳般在山间流淌。
赵诚攥着缰绳的手已经冻得发青,铁甲上凝结的露珠顺着臂甲滑落。
他第三次抬头望向山径——将军离去已近两个时辰,却仍不见踪影。
“副将大人……”一小卒声音发颤,指着地上突然道:“您看这血枫!”
赵诚俯身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还只是微红的枫叶,此刻竟红得发黑,叶脉凸起如人手上的青筋。
更骇人的是,这些叶子无风自动,沙沙作响间隐约夹杂着呜咽之声。
突然,乌骓马的嘶鸣划破寂静。
那匹跟随将军南征北战的神驹竟自己奔下山来,马鞍上却空空如也。
赵诚急忙上前拉住缰绳,只见马眼中布满血丝,口吐白沫,浑身上下血流如注,鬃毛间缠着几缕暗红的丝线——像是从什么织物上生生扯下来的。
“将军的玉佩!”
小卒惊呼。
赵诚顺着小卒惊恐的目光望去,只见乌骓马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