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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缝的平安符塞在了枕头底下。”

孟远记得那个红色的小布袋,里面装着母亲从庙里求来的符纸,还有——他后来才知道——一绺母亲的头发。

笔记本中间的几页被撕掉了,边缘残留着细碎的纸屑,像是被人仓促扯下。

再往后翻,字迹变得潦草:“1999 年立夏。

今天终于找到了方法。

张裁娘说需要最亲密之人的物件,要能承载血脉联系。

还好,我留存着远儿婴儿时的胎发……”孟远的手指僵在纸页上。

这段没头没尾的记录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胎发?

母亲保存他的头发做什么?

继续往后翻,日记内容越来越支离破碎:“2001 年谷雨。

第三十七次尝试。

蚕丝太脆弱,棉线缺乏灵性。

张裁娘说必须用能生长的线……2003 年惊蛰。

测试效果显著。

远儿放学准时回家,没有去网吧。

当他靠近衣柜时,衣服会微微发热……”纸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红墨水画着诡异的图案——一件衣服的简笔画,领口位置标着个扭曲的“子”字。

便签背面是母亲颤抖的字迹:“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衣孟远的喉咙倏地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蓝布包裹的边缘。

蓝布莫名地缓缓摊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虫足在爬行。

孟远下意识屏住呼吸。

作为服装设计师,他对各种布料再熟悉不过,但包裹里面的衣服却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那是件对襟盘扣的旧式布衣,灰褐色,针脚细密得不可思议。

布料垂坠的弧度异常柔顺,仿佛不是被重力牵引,而是主动舒展开躯体。

盘扣在昏黄的台灯下泛着古怪的光泽,不像金属也不像骨质,倒像是某种风干的有机物。

他拎起衣领的瞬间,工作室的来电铃声突然炸响。

孟远吓得差点扔掉衣服,来电显示是助理小林。

“孟总监,米兰那边的样品……”小林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过几天再说。”

孟远匆匆挂断,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服内衬。

那种触感……既不像棉麻也不像丝绸,反而像是……他猛地缩回手,为自己的联想感到恶心。

衣服被重新包好放进纸箱,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却萦绕在孟远鼻尖——淡淡的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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